生命的枯水季,河滩裸露最大的坦诚和宽容。
石堤,把越来越少的河水逼向小半个河床,水飞快地流淌着。一种巧妙的蓄积,让有限的力量在临界爆发;却也是惊人的凝聚和流速。人生不也是这样吗?谁不会有生命的冬天,因而更需要一种凝聚和爆发。
而河滩在哗哗有声的河水之外静默着。既没有明亮,也没有流动,至多有几块因静止而黯淡的镜子,像岁月的疤痕。太阳的金光没有灼痛任何不满和嫉妒,而镀亮了荒凉中广阔的沉稳与坦荡。河滩啊,它们或许相信干涸并不意味死亡,因为,它们和流水都同在河床上……
流水,或许只是生命的一种表面形式。冬天的河滩,其实是一种更深刻的生命,一种意识的流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