渭南日报记者程瑾
“申请来武汉,绝不是一时冲动,这是医务工作者应该做的,我想都没想就报了名。”
“在没有进舱之前,或多或少有些担心,但穿上防护服,就什么都忘了。其实他们跟我们一样,只是不幸感染了新冠肺炎,但总会治好的。”
“累吗?其实还好,我们实行四班倒,每班6小时,即使是这样,加通勤时间和穿脱防护服时间一个班下来也得11个小时,工作倒没有那么复杂,关键是在厚厚的防护服及护目镜下做各种操作,还是有些困难的。”
“他们总是说,谢谢你们,跑这么远来照顾我们。偶尔闲聊几句,会有人说,我知道你们渭南,我还爬过华山。”
“我没跟家人商量就报名了”
截至2月25日,大荔县医院两名护士王小波和卜玲芳已在武汉度过了10天时间,两人被分配在武汉光谷方舱医院工作。
她们是陕西省第三批支援湖北省医疗队的医护人员。2月15日,武汉下雪的那天晚上,她们来到这座城市。
“我没跟家人商量就报名了,在感染科干了9年,我有工作经验。能来武汉,是我的荣幸。”王小波在电话里说道,语气平缓而坚定。
而卜玲芳在到达武汉的第一晚就失眠了,从机场到市区,窗外飘着雪。“这么大的城市,这么静,街道上没什么行人,车也都是来接外地医疗队的车,但当地的志愿者车也很多。”她说。
尽管去武汉以前已经经过严格的业务培训,2月16日,领队及控感负责人还是对她们进行了严格的穿脱防护服培训。2月17日,陕西队与福建、山西、海南、中日友好医院(北京)一起接管了能容纳800多张床位的光谷方舱医院。
每次进舱,需提前1个多小时出发,仅仅穿防护服一项就要花去半个多小时。防护服穿起来比较复杂,为了确保安全,每班会有专人监督,然后戴上口罩、手套、鞋套、护目镜,合格后方可进舱。“因为防护服不透气,工作6个小时,有时候闷得喘不上气。我们还要随时观察患者的生命体征,掌握患者的病情,解答他们的疑问,每人分管40到50位患者,即使巡视一次病房也会出一身汗,一个班下来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。”王小波说。
“等我好了,要去渭南看看”
因为方舱医院收治的多为轻症患者,王小波和同事的工作多是基础的病患护理,比如定时测体温和血氧饱和度、抽血、发药、咽拭子采集等等,再有就是做心理安抚。
王小波还记得第一天进舱时,看到一位年轻女患者,侧躺在床上捂着半边脸,脸色也不好。王小波以为病人发烧了,赶紧去拿体温计,可患者摇摇手说:“护士,能帮我找点牙疼药吗?太疼了。我爸妈都感染了,是重症,还在医院抢救,想打个电话也不知道给谁打,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……”说着眼泪就涌出来,她坐在病床上,哭得肩膀直颤。
王小波一下就落泪了:“那时候真觉得我来对了,他们太需要帮助了。”她赶紧找到了护士长,协调到药品,送给了那名患者,还在她床头放了一杯温水。
以后,但凡有点空余时间,王小波都会过去看看那个女孩:“尽量多往好的方面想,会好的,都会好的,生活总是要继续啊!”
“你是渭南的?主动要到我们武汉来的?你家人都不担心吗?”女孩问。
“是的,主动请缨的。我就是想来,觉得自己应该来,不只是我,我们医院好多同事都报名了。家人当然担心了,可不能因为担心,就不来了,那多失职。”王小波说。
“爱比病毒蔓延得更快。等我们好了,要去渭南看看。”女孩看着她,露出一个笑容。
“有的患者就是着急,总是问,啥时候能出院?怎么还不让我出院?到底咋回事?咋就不能出院?”每次值班,王小波基本都会被不同的患者问好多次这样的问题。她总是一个一个耐心解答:“出舱是有严格规定和流程的,不要着急。测下你今天体温多少度,连续5天不发烧了,真好啊。明天就可以做CT了?那排好队,我陪你去做。等彻底好了,咱们就能出去了。”
常常是这个问题还没答完,那边又有人叫,偶尔也有说累的时候,可每每想到那些在普通病房和重症监护室工作的同事,王小波就觉得自己做得这些都微不足道。这几天,患者的情绪比刚进来的时候好多了,农历二月二,传统习俗是要理发的,患者们就央求护士帮忙,王小波的同事还“跨了个行”,帮忙给几名患者理发。
“不来武汉,才会后悔”
卜玲芳是2月24日晚上才第一次进舱工作。“这几天,因为没有轮到我的班,我就负责给大家做好后勤保障。像给宿舍消毒,还有给同事的外衣消毒,给大家发餐送餐,琐琐碎碎,但也忙忙碌碌的。就是想早点进舱,照顾病人。24日终于进舱了,和同事交接好工作,心里踏实了。”卜玲芳说。
“看到医护人员被感染的新闻,会担心吗?”经常有患者问王小波这个问题。
“当然会啊,但我相信我们现在的防护措施,只要按要求严格执行,基本能确保零感染。我们来,就是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好起来,就像宣传片里说的,把武汉还给你们,把你们还给武汉。”王小波说。
卜玲芳说:“不来武汉,才会后悔。尽管我力量微薄,但我还是想出一份力,能帮一个是一个,让患者都能早日康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