拆迁办主任不承认收20万 检察人员巧妙暗示令其交代

长期在反贪一线工作，我发现，与犯罪嫌疑人进行心理较量，除了考验自身能力，有时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。在讯问中，我们可以用明示的方法让嫌疑人交代所犯罪行，有时也用暗示的方法敦促其作出了有利于自己的选择。多年前的一次审讯经历，至今印象深刻。

2002年，某村村主任刘某、会计姜某与拆迁办主任许某等人相互串通，虚构该村2000余平方米集体房产，套取拆迁补偿款690万元。事后，姜某带着许某到银行，取款20万元并在银行大厅交给许某。

2009年，事情败露，检察机关立案调查。姜某很快交代了将20万元送给许某的详细过程，但许某拒不承认。讯问许某一事由我负责。正常情况下，我们能想到银行有录像，可用录像来促供。可事情过去7年多了，录像是否还保存是个未知数，可法定时限有限，必须在时限期满前拿下口供。

进了审讯室，我与许某交流时，并未提及那20万元，而是和他聊着其他事情。对面的他似乎比我着急：“他们都跟我谈20万元的事，为什么你不谈？”见他主动聊到了主题，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，放慢语速说：“那事还用谈吗？”接着，我若无其事地就他的坐姿开他的玩笑：“哎，你好歹也是个主任，坐没个坐相，领导看着同步录音录像呢……”他尴尬地笑了笑：“是的，是的。”便坐端正了。机会来了，岂容错过？我故作无奈地说：“哎，你看我们谈话有录像被领导盯着，现在走到哪儿，哪儿都有录像，大街上有录像，银行有录像，到处都被人监视着，真烦……”我还没抱怨完，他就说：“我交代，我拿了他们20万元，这还能算自首么？”

我只不过给了他一个暗示，但嫌疑人是个明白人，知道怎样的选择对自己最有利。

（作者李志强 单位：江苏省扬州市人民检察院）